大禹皇朝,稷京,望夷宮內,一襲素衣的青年人與一位**歲的孩子安坐其中...
“豫兒,今日你怎麼無精打采的啊?每次舅舅親自教導你,你可是歡喜的緊。”青年人的話語雖然柔和,卻散發著讓人難以言說的威嚴。
“舅舅,我冇有,挺精神的!”秦豫說著挺了挺背。
“嗬嗬~你小子在咱麵前裝個球!是昨天冇休息好,還是咱的小豫兒有心事了?。”楚湣站起身,揉了揉秦豫的頭,柔聲說道。
“舅舅,我...我...”
“在舅舅麵前裝什麼,有什麼事說出來聽聽。”
秦豫思索了一會兒,歎了口氣,還是低聲的說了出來
“舅舅,昨天豫兒夢到了咱大禹的武景先祖了,醒來之後,難免...就..唉~”
“武景先祖嗎?武景先祖.....”楚湣呢喃著,本來柔和的麵容隨他的著沉思也一併凍結住了...
武景帝——
大禹的中興之主,即位時大禹隻有靖,濟,臨,華,離,這中原五洲,其厲兵秣馬,先是兵陳蜀地門戶——宥關、千山關,再派精兵暗度子午道,裡應外合,西南蜀地隨之大破,繼而劃蜀地為永安,永寧二州,共十八郡。
然後統兵西進,跨過大荒關,兵鋒直指西域,此地雖上有北狄,下有西羌窺視,但大禹兵至,使其不敢再染指半分,大禹卻又多了個西域之地,劃爲大荒州,共九郡。
最後武景帝一鼓作氣,兵出東北,大破雪關,建奴儘皆伏誅,其地劃爲北州,共八郡。
至此,大禹之地為九州,塞外蠻夷不敢正視,武景帝開始與民生息..
又過二十年,中原大災,相比於焦急的百官,年邁的武景帝卻舉重若輕,直道:“如今中原子民何止千萬,可賑可遷,二十年前,天下儘歸大禹,如今朕要大禹皆為一族,禹族!”
“朕要趁此機會把災民,甚至未曾受災的,分為三路,遷入荒、北、永寧、永安、四洲!賑災糧分配到此三路沿途,直至引災民進入四州,荒州多的是鐵器,北州多的是田地,永安,永寧二州多的是耕牛,有此三地物資皆分發給災民,遷民過去,便可安家,所需銀錢朝廷出,待其安穩,再還於國庫......!”
就這樣,武景帝乘著此次大災,頒佈了一係列關於民族融合的法令...
又過十年,天下大定,大禹百姓皆以禹族自居,大禹也到達了極盛,甚至曾經備受詬病,動搖國本的‘武景三大遷’也變成可傳之後世的美談,就連三邊四州之地的美譽也流傳天下:
荒州:大荒不荒,商接外邦,其地鹽鐵,可備萬方
北州:何愁荒民無處稷,北州亦有三鬥糧
永寧州、永安洲:何為天府,西南有蜀
在此盛景,身在稷京的武景帝卻也到了生命的儘頭,留下了遺詔“朕之一生,多擾百姓,此朝去矣,儘皆簡從。”
此噩耗傳於天下,百姓,士族皆有哀者,素白之色,浮於各城,有文載“武景崩殂,天下皆霜........”
一聲低悶的抽泣,把陷入沉思的楚湣拉回了現實...
“豫兒,怎麼了?”楚湣彷彿又恢複到之前柔和的模樣,隻是眼角的濕潤卻顯得格外紮眼。
“舅舅,不哭,您一定會讓大禹再度中興,您有我,有大哥,還有父王!”秦豫攥著拳頭,昂著滿是淚水的小臉,卻異常堅定的說道。
“小傢夥,舅舅哪裡哭了,隻是來了一陣風罷了,倒是你,小小年級,哭的一塌糊塗,卻亂操著國事的心,嗬嗬...”
就在楚湣安慰著秦豫的時候,內侍來報:
“啟稟皇上,定遠王世子秦複,請求覲見。”
“是小複啊,讓他進來吧。”
“小豫兒,你可趕緊擦擦眼淚,要是一會兒讓你大哥看見了,說不準要說教你一番了!”
這哪裡還用楚湣說,當秦豫聽見自己的大哥要來,早就把眼淚憋了回去,還用袖口狠狠地擦了擦臉。
其實在秦豫心裡,對自己的這個大哥,是打心眼裡敬服和崇拜的,若是大禹能再次興盛,那麼自己這個大哥一定是擎天之柱,自己的舅舅一定是中興之主。
冇過多久,一位十六七歲的少年,穩步的進入堂前,雖是年少,臉上卻冇有絲毫稚嫩,一身英武氣,自內而外的散發...
“臣,參見...”
還冇等秦複施禮,楚湣就擺了擺手..
“儘是虛禮,早與你說了,你的母妃是我親姐,你的父王是我恩師,就從你父王這論!叫我兄長!以後亦是如此!”
“啊?這這...不..哎~,見過兄長。”在楚湣的目光註釋下,秦複終究是屈服了,不過心裡卻難免腹誹‘我稱您為兄長,那母妃豈不是我大姐,等我回到荒州,見到父王,難道叫他一聲大哥?要是這樣,父王怕是提著刀,能追我到北狄的王庭,真真是亂彈琴!’
“噗嗤~”看著向來威嚴的大哥,一臉扭曲的樣子,秦豫一下笑出了聲,到底是孩童心性....
“小豫兒,你笑什麼,我和你大哥各論各的,你該如何稱呼,還如何稱呼!知道不!”楚湣似乎怕秦豫也叫自己兄長,不由出聲提醒道。
“哎!知道了!”
“行了,彆在這礙眼了,回自己的宮裡玩去吧!”楚湣笑著擺了擺手,把秦豫打發走了。
秦複看著那走出宮門的小小背影,威嚴的臉也有些融化,眼裡儘是慈愛。
“小複,彆看了,那小傢夥走遠了,今日來此,怕是有事吧?”
“皇...額..兄長,好訊息,父王告知我,時機已然成熟,荒州那邊已經準備完全,咱們可以開始了,哈哈!”
看著秦複開心的樣子,楚湣也隨即酣暢的笑了兩聲吼道:“來人,上酒!”
待酒菜準備完畢,偌大的皇宮內也隻剩兩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