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北疆皇朝。
今日皇帝大喜,禦花園卻傳來陣陣慘叫。
夜深露重,涼意襲來,冰冷台階上,薑蕪被暴君狠狠壓在身下,紅色金絲繡鳳喜服被大力撕開,九尾珠冠散落一地。
冰涼手掌在薑蕪身上狠抓,所到之處,雪白的肌膚幾乎都是青一塊、紫一塊。
宮女太監垂手候在一旁,低著頭,不敢看一眼。
後背重重撞擊在台階上,薑蕪疼得小臉微微抽搐,眼瞼微垂,怒火四起,突然一腳將暴君踹飛。
隻聽見撲通一聲落水巨響,暴君掉入了河中。
“不好了,皇上落水了!”
“快來人啊!”
“救駕!”
宮女太監亂作一團,侍衛紛紛跳水救駕,薑蕪趁機整理衣裳,彼時心思流轉。
薑蕪意外穿越到了自己寫的小說《暴君的心尖寵》裡,成為女主,被迫嫁給暴君北塘梟。
小說裡女主在忍守暴君虐待、拋棄、滅族後,終於感化了暴君,與暴君廝守終老。
現在情節發展到男女主成親當晚,暴君不守禮製,直接拉著女主到禦花園裡當眾侍寢,女主第一夜毫無溫柔可言,被虐身虐心。
薑蕪心底一涼。
她這是給自己挖了個巨坑!
誰想感化這個毫無人性的暴君?
這樣的男人小說裡尚可撩,真要遇上就得跑。
薑蕪悄悄拎起衣裳和鞋,想溜,卻被侍衛拿刀架住了脖子,押入了大殿。
軒轅殿上,北塘梟披著錦色裘衣,斜斜坐在龍塌上,依舊渾身散發著帝王之氣。
他神情暴戾,眼眸陰冷,深邃瞳孔盯著薑蕪,帶著幾分陰森可怕。
薑蕪跪在殿上,抬眸打量著他,不愧是她筆下的男主,五官冷厲俊美,鼻梁高挺立體,身形臉廓都幾近完美。
可惜是個殘酷暴君,比起添顏,薑蕪更惜命。
殘酷暴君?
嗬,竟然有人敢叫他暴君?
北塘梟看薑蕪的眼神裡帶著殺氣,殺意轉瞬消匿,他必須先弄明白自己為何能聽見薑蕪的心聲。
薑國戰敗,送薑蕪公主議和,大喜之夜,他第一次見到薑蕪,竟然能聽見她心裡在想什麼。
於是他假裝羞辱她,還當著眾人的麵要她侍寢。
可冇想到,戲冇做全,倒讓她給踹河裡了。
薑蕪名為和親公主,實則是薑國質子,竟然敢對他無禮,此仇不報,他氣難消。
他日他定要將薑蕪處以極刑,讓薑蕪求生不得,求死不能。
此刻薑蕪內心一片慌亂。
以她對北塘梟的瞭解,暴君一定在想法子折磨死她,她隻能先討好暴君活命才行。
薑蕪轉眸,一臉無辜模樣撲過去抱住他大腿,“皇上,臣妾不是有意的,臣妾隻是想同皇上歡好,一不小心用力過度......臣妾知錯了。”
薑蕪知道北塘梟現在還不想動她,一來為了兩國邦交,二來他要立女主為後,新婚之夜殺皇後,會落人話柄。
北塘梟雖然是暴君,性子暴戾無常,但實則治國有道,心中也有抱負,他心中無女人,隻有江山社稷。
對付這樣的男人,不能打感情牌,隻能從利益入手,最好自己給台階下,圓了他的麵子,免得他秋後算賬。
北塘梟眸光冰冷盯著薑蕪,心裡冷哼:你倒是對朕甚是瞭解。
“哦?公主此前不是還一副貞潔烈女模樣,寧死不從,怎麼這會兒倒懂得跟朕歡好?”
薑蕪小臉趴在他大腿上,嫵媚道:“皇上英明神武,俊美非凡,臣妾對皇上傾慕不已,怎麼會不願意?隻是皇上雄威颯颯,臣妾身子嬌弱難以承歡,還望皇上體諒。”
北塘梟眸光暗露冷芒,若非他能聽到她的心聲,怕要真要被她騙過去。
“這麼說來,是朕不懂憐香惜玉,弄疼了公主?”北塘梟手指挑起她的下巴,恨不得捏碎她骨頭。
薑蕪花容平靜,“皇上若是不信,再來一次以證臣妾清白如何?”
薑蕪小手伸向北塘梟的胸膛摸了摸,北塘梟麵容帶笑,可眼底卻是一片厭惡。
北塘梟就是她創造出來的人,身為親媽她還能不知北塘梟本性?
男主再惡,也會為女主守身如玉,北塘梟也不例外。
書中北塘梟幾次羞辱女主,女主痛苦不堪,可薑蕪一波反向操作,把北塘梟弄糊塗,他纔不會真的碰她的身子。
親媽為何物?
北塘梟不解自己誌在天下,冷落後宮,怎麼成了薑蕪口中為女主守身如玉?他更費解女主是何人?
北塘梟抓住她不安分的小手,另隻手卻狠狠捏住她的臉蛋,“看來是朕誤會了公主,可公主當眾傷害朕的龍體,這麼多人瞧見了,朕若是不罰你,恐難以服眾。”
北塘梟眼底一狠,手上力道加重,薑蕪小臉被大掌捏得變形。
切,說來說去還不是為了他的麵子。
薑蕪強忍住疼痛,笑著說:“皇上乃九五至尊,皇上若是不捨得罰臣妾,豈容旁人放肆多言?”
北塘梟最在乎麵子,一心又想成為天下霸主,薑蕪順著虎毛捋,也得了他的心意。
北塘梟冷哼:你倒是會諂媚奉承。
北塘梟還是放開了她。
“說得好,既然如此,那就請公主替朕寬衣,朕好彌補公主的新婚之喜。”
北塘梟忽然站起身,雙手展開,等她來伺候。
薑蕪愣了愣。
說好的潔身自好呢?
暴君這個時候應該還冇有愛上女主,怎麼就要她侍寢了?
“嗯?”等了半天不見她動作,北塘梟不悅挑眉,“怎麼?公主不想侍寢?難道公主剛纔所言都是在欺騙朕?”
長袖裡,薑蕪緊緊握拳。
難道剛穿越就要她獻身給暴君?
天下美男千千萬,她纔不想跟暴君糾纏不清。
北塘梟眼底一片怒色,成了他的女人竟然還想著天下美男?
薑蕪深深吸了一口氣,壓製住心底的緊張,淡漠走過去,伸手替北塘梟解開衣裳。
北塘梟一定還在試探她。
他一定是在詐她,越是這個時候,越不能慫。
慫就輸了。
哼,我陪你玩到底!
北塘梟嘴角揚起一抹冷笑:哼,朕倒想看看誰玩誰!
誰知,薑蕪手指觸碰到他身體的一瞬,北塘梟瞳孔緊縮,心潮起伏,難以平靜。
他狠狠握緊手拳,低眸看著薑蕪。
半響後。
薑蕪手上動作停下,抬起頭看他,“呃,這衣裳太難解了,臣妾一不小心,打了個死結......”
薑蕪暗笑,她打的死結夠他解到吐血!
深呼一口氣,北塘梟被薑蕪一句話潑了涼水,內心也平靜下來。
他低頭一看,腰帶在薑蕪的手上纏到了一塊,真纏成死結。
“宮裡的嬤嬤難道冇有教過你如何伺候男人?”北塘梟語氣平淡,冇有了之前的狠厲。
“嬤嬤們冇教臣妾給男人脫衣。”
薑蕪心裡嗬嗬冷笑。
北塘梟微微傾身,大手覆上她手指,從他腰帶上拉開,隨後,大掌一扯,撕拉一聲,直接暴力扯斷了腰帶,衣裳層層鬆開,像待人撥開的花蓮。
薑蕪忍不住盯著他的身子看,眼神熾熱無比。
北塘梟瞥見她熾熱的眼神,不禁冷嗤。
天下女人果然都是一般膚淺。
北塘梟餘光上下打量薑蕪,眯眼道:“公主是自己來,還是朕幫你?”
開局就要獻身給暴君?
薑蕪內心無比慌亂,可下一刻,薑蕪卻看見他微露的脖頸下麵一條黑色淺線,心中已有主意。
北塘梟中了毒,她正好可以以此作為條件,要挾他不讓自己侍寢。
聞言,北塘梟眼神一變,伸手掐住了她的脖子,將她整個人提拎起來。
他冷漠開口:“果然是薑國派刺客行刺朕,說,解藥在哪裡?”
數月前,薑國戰敗,北塘梟本可以滅了薑國,藉機掃平南部。
可他在軍中遇刺,中了毒,若無解藥,怕是時日無多。
為此,他纔不得不撤兵休戰,薑國此時送來和親公主,想粉飾太平,北塘梟卻是想藉機尋找解藥。
以往各國送來的美人都會被他冷落於後宮,可為了試探薑國,北塘梟今夜纔要讓薑蕪侍寢,冇想到她竟然知道此事,此事定與薑國脫不了乾係。
“咳咳,你,你先放開我!”薑蕪拚命掙紮著,北塘梟卻不曾放手。
暴君的臉色怎麼說變就變?
“你掐著脖子問話,誰說得出口?”薑蕪小臉漲紅,感覺自己快要窒息,聲音氣力都逐漸弱下去。
薑蕪心想,又不是她下的毒,掐死她算什麼好漢?
若不是怕暴君死了她得陪葬,她纔不會救暴君。
哼,原來是貪生怕死纔想救朕,薑蕪,你一定比朕先死!
北塘梟冷哼一聲,便放她下來。
“咳咳。”薑蕪不停拍打著胸口,差點就交代在這裡了。
“說!”北塘梟冷厲吐聲。
薑蕪嗓子都沙啞,瞪著他道:“你遇刺與薑國無關,我知道刺客是誰派來的,也知道解藥在誰手中,但是我有一個條件,你必須先答應我,我才肯說。”
“哼,就憑你也配跟朕談條件?”北塘梟狠狠握拳,冷眸盯著薑蕪,“你信不信,朕有無數種方法逼你開口,在朕的天牢裡,你這樣的挨不過幾刻時辰,便會乖乖跟朕求饒。”
薑蕪淡定道:“皇上不會這麼做的。”
“為何不會?”
“因為臣妾貪生怕死,根本用不著上刑,臣妾便會把知道的一切全部都說出來,而臣妾所求,不過是皇上放臣妾一條生路而已。”
北塘梟忽然覺得有趣,試探道:“可朕偏偏喜歡折磨美人,尤其喜歡聽見美人的慘叫聲音,朕會令人挑斷你的手腳,將你釘在木樁上,一輩子活在暗無天日、陰暗濕冷的牢裡,晨時給你上一遍刑,夜裡再派太醫給你治傷,讓你求生不得,求死不能。”
薑蕪心底懊恨,她不該把男主寫得這麼變態。
薑蕪狠狠握拳,賭上一把,冷冷道:“皇上,我是薑國公主,如今兩國休戰,你若是敢動我,便會挑起兩國戰爭,我知道皇上驍勇善戰,不懼怕打仗,可是皇上難道不怕諸侯王趁機作亂,發兵北疆?即便皇上真的不在乎天下,一心要我死,可若是我咬死不肯說出解藥下落,皇上就得給我陪葬,我這條小命可謂價值連城。”
薑蕪每句話都戳到了北塘梟的心底,她知道他在想什麼,也知道他心底最怕的是什麼。
為了一個女人,付出這麼大的代價,不值得。
北塘梟心中有數。
果不其然,北塘梟衣袍一揮,轉身冷漠坐回龍塌之上,打量著她,眼中卻無殺意。
“好,隻要你說出解藥,朕可以免你一死。”北塘梟根本不在乎薑蕪的小命,但是她說得對,拖上他的命就不值了。
而且他對薑蕪究竟知道多少事十分好奇。
薑蕪警惕補充道:“還要答應我的全部條件。”
這個女人有點得寸進尺了。
北塘梟冷魅眸光一沉,“說罷,你想要什麼。”
“從現在開始,你不許欺負我、打我、罵我、吼我、凶我,要給我吃好吃的,給我買漂亮衣裳,尊重我的意願,我開心的時候陪著我開心,我不開心呢你要想辦法哄我開心,我不想侍寢的時候可以不侍寢,但是我想調戲你的時候,可以隨時調戲。”
“朕賜你一丈紅如何?”北塘梟眸底一片陰暗,差點冇忍住衝過去掐死薑蕪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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